*前章回顾:序章、章一 、章二、章三、章四、章五、章六、章七、章八、章九、章十、章十一| 本文CP:藏温、兔狼、撼竞
注(按十二律划分,感谢亲友们帮我捋大纲):
Alpha=太簇,Beta=离律,Omega=林钟,情热=葭莩之期
温皇饲梼杌,以身为蛊,以己入药;
周公演敦伦,八音克谐,听凤皇鸣。
章十二、水月镜花人间事,风雨春秋各几年
“王叔,你……你不回答我么?”
早知苍狼有话要说,却不知原来是这样的话。千雪孤鸣被问得哑口无言,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是笑也不是,哭也不是。
他不禁去想是哪边出了错,怎会让苍狼的想法也一错再错,那到底是谁错,谁又才是“罪魁祸首”呢?
起因还得从昨日晌午说起,没事儿就往千机营跑的千雪早把这当成自己家,那罗碧就是自己的亲兄弟,有事说事,无事谈笑,还可以杯盏赴兴。
他带的是陈年老酒,中原的、西域的、东瀛的,托他的福罗碧总能一尝惊喜,酒是喝不够的。
这天天气正好,云舒风暖,咋咋呼呼冒冒失失踏进门来就呆了,怪只怪两位好友离得也太近,目不转睛对视,各自嘴角挂着笑意——温仔笑得早些,藏仔笑得晚些。
藏仔估计不太想笑,温仔更不会做鬼脸逗你,那便只可能不经意间被感染,抑或许你看我我看你久了都情不自禁想移开视线,倘若不能,万千思绪便泛滥开了。
太簇和林钟,能看着他们结缘,千雪当然欢喜,这样一来哪怕这坛酒现在用不上也不代表将来用不上。话说回来,罗碧总是斩钉截铁否认 ,如非自己再三强调,肯定也不会让他再进千机营。
“千雪,既然来了,怎么又要走呢?”还是神蛊温皇先开的口,直起腰来把玩羽扇,衣袂无风自动。调戏了一把见好就收,就算是罗碧又能奈他何,他可是什么都没做,他连苗王的命令都抛诸脑后。
如此低调的林钟实在勾不起太簇的兴致,他俩互相无反应,轻飘飘出现的气息转眼就散了,散落在还珠楼楼主神采飞扬的一记笑里头——毫无杂质、坦荡潇洒,根本无法想象的一面,那当是错觉也理所当然罢。
罗碧多少年都是这样走过,纵使是纯阳体质也曾因逆行攻体导致无法掌握更多,生门已锁死门未开,且做偏离十二律的异端。
温皇曾依照植入他身的蛊粉观察他的究竟,不时也会问起原因。
毕竟凡人不比神,阴阳天定不可逾也,强行抗争无非是天地不容,能知北竞王一二,怎么不知罗碧的身世之谜,能藏到现在不被苗王所窥,即便是天下第一剑也为之一振、钦佩不已。
“史君子……是你的什么人呢?”温皇从不避讳,也不怕惹恼谁,勾起唇角笑得耐人寻味,“或是将军之子对你而言更有意义,早行人,行于合适环境背水一战,再找亲兄弟正法?”
罗碧盯视他良久,要不是他伶牙俐齿都快忘了他们的对峙实乃双面刃,谁先出鞘谁就现锋芒,无一不例外。神蛊温皇轻功好,好到能在千机营自由走动,就算说他已翻遍地下室也不会有人不信。
“谁跟你说我和史艳文是亲兄弟?”罗碧的语气逐渐冰冷。
“非也,臆测而已,真假难懂。”温皇叹气,“交趾是外族,却也属苗疆,少将军宏图大志,为了报效也好,借以当踏脚板也罢,还不都是他人的一面之词?温皇是在抱不平啊。”
“哼。”冷嘲热讽,好不自在。
罗碧从来不觉得他该归往哪一方,他已是孤家寡人,又有哪里是归处,这个神蛊温皇情报收集能力确实无人能及,只可惜一叶障目,有时能看得出十分孤傲自我,强者遇强则强,无非是遇上感兴趣的,想要混迹其中浑水摸鱼。
“哼也刚强,好友是不打算说啊。”温皇失笑。
“别一下叫我少将军一下又是好友。”罗碧气得脸色发青,已经揪起这人衣襟,半晌却再无下一步。
温皇神色自若,“好友难不成要撕我衣服?我若衣衫不整,纵你是太簇异端,见我如此,合该从无到有日久生情。”
罗碧岂能被激,再生气也暗自压下怒火,“一面之缘不包括一念执着,谁都有底线。”
“是,谨听好友教诲。”
“别笑!”
“哈!这样较真,就不认为只是玩笑?”
“你本人恶劣,是不是玩笑无关!”
“哎呀。”
他俩一来一往,看似吵得不可开交可谁也没让步没进步,口头上的争锋分不出输赢。千雪孤鸣毫无办法,他完全插不进去话,意兴阑珊出来千机营才被喊住,让他留步的不是温皇又是谁,前脚后脚的工夫,是早就觉察到了。
“唉!”千雪忍不住怨艾,“怎么回事,才几天,你们的感情这么好了!王叔也是,不知在和天阙王兄商量什么,真让人担心。”
“哦?真的?”温皇自己都不敢点头称是,恍恍惚惚。
千雪和他你一句我一句,说的都是“没见过这样主动的林钟,有时候觉得真是胆大”诸如此类的感慨。可这就是神蛊温皇,温皇有什么可怕的?如是想想千雪又觉得万分正常。
以及北竞王,又何尝不是这样?他们皆是深藏智慧、毫无畏惧。
哪知这边忙碌,那边也有道视线,前来找寻自家王叔的苍越孤鸣搁远了眺望,站着怔怔不语,再也迈不开步子。
一回是不经意,两回是不小心,三回呢?不一定是他的猜测,他已得出答案,譬如王叔其实早心有所属。
“你……你不回答我么?”他锲而不舍在问。
千雪孤鸣听得脑袋嗡嗡作响,不禁道:“苍狼啊,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呢?”
(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