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是心无旁骛,非他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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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藏温】失散的情人(上)

藏镜人X神蛊温皇


如果出生在同一年代,尽管是战火硝烟的时代,也要热烈去爱。

——听《1874》有的灵感



*

上章


老广州有很多玩场,把早茶用了,那边戏班子就开台,黄包车夫咬着狗尾巴草蹲在那,交头接耳对一个个行人议论纷纷,尤其是穿得好的,一定要猜出个身份来。

玩场里还有很多新人,从江浙南下,口音还没去掉,操着一口吴侬软语,唱得差些火候,但是常客爱听,听惯了老的,总是更喜欢新鲜的。温皇摇着把扇子,负手站在二楼,能将楼下一切尽收眼底。

玩场什么都有,有看戏的,有看了戏大口吃酒的,有吃了酒耍疯的,有耍完疯玩骰子的,还有吆喝的,拿捏的口音你听不懂,也有花贩子,一个接一个,手上挽着花篮,一朵朵花从嘴里唱出来,听得人骨头先酥。

她们走一步看一步,视线晃到了二楼,也不知是否晃进了温皇眼底。温皇笑了笑,转过身坐下,旁边侍女为他泡好茶,茶点还飘着桂花香,他将扇收了,叩桌道:“好听吗?这戏。”

然而他才是最不合格的听众,他懒洋洋窝在贵妃椅里,睁开眼又闭上眼。

花贩子能说,但她们更会唱,罂粟菖蒲铃兰,全是未曾听过的,瞧着跟前出现一只花篮,姑娘眼神灼灼饱含期待,罗碧竟条件反射就想推开。

左右看看,耍酒疯的还没停,玩骰子的上了瘾,不摇出好数不罢休,看戏的已低声吩咐手下去派赏,而喝酒的又换了一盅,罗碧冷眉一凝,心想我万事都不俱备,怎么予你东风,便摆摆手。

哪知花贩子不仅不退后,还欺上前来,说:“客人是常客了,就给个小费吧,我家老板让我们专挑熟面孔……”

“好勒索吗?”罗碧听得心惊肉跳,这话太有歧义,真不知老板是哪路鬼神。而且他也不是常客,去街口解了温饱无事可做,就来听上一曲,他也觉得吴侬软语新鲜,耳目一新,不知不觉听入了神。

他摸摸缝在衣服内衬的钱袋,找出一枚钱币,扔进去了,被花篮里几朵明丽素雅的花挡着视线,纵伸长脖子找寻也不知究竟跑到了哪个角落。

“客人你喜欢这花?我卖给你。”

“不用!”人多嘈杂,罗碧扯着嗓子吼。

“他叫风铃草哦。”换做是大街上被骚扰,罗碧肯定不会这样耐心,一把将人打飞,出手拳拳到肉,不分男女。此时此刻他屏息凝神多少有些收敛,并不是惧怕在场任何人,而且始终感受到一股视线,如芒在背,说不在意是假的。


我又不喜欢花——他瞪着不知何时被塞进衣袋里的一朵风铃草。

 ※※※


“哎呀,你也真的是,你自己就是黑帮的,怎么还被别人黑呢?”岸上有个男人撸起裤腿荡着脚丫,脚下还划着涟漪,江边人来人往,谁都形色匆匆,反正就是不看他,许是生得俊,一副阳光少年模样,大家都认成是游手好闲的二流子。

罗碧已从玩场出来好久,可隔老远还能听到声声吟唱,他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有事才进去的。”

“是啊,你若没事也进去,就要被传得和我一样了,是风流成性、爱说胡话。”

“千雪!”

“唉,我随口说的啦,你又替我打抱不平了。”千雪拍拍旁边位置,将尘土拂了,结果等半天还没等来人坐,他又道:“找到什么结果了?我说我去出马,你又不肯。”

“哼!那是你的朋友!不是我的!”罗碧一想无缘无故被送了朵花,更不悦了。

千雪直点头道:“我跟你讲,温仔可机灵了,你看他,马上就知道你的来意,知道你探了情报就走还给你个台阶,你以后好找着上来。”

“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!”罗碧说完就走,他脚步飞快,一下子隐在人潮中被淹没。

千雪拍拍屁股站起来,一时间不知该去哪,他望望身后,果不其然小巷里有不少鬼鬼祟祟的人,顿时啐一口唾沫,小声道:“就是你们,害我不能跟藏仔多讲讲话。”

眨眼工夫,空中像是有风声绞断了空气,竟让旁边树影婆娑成鬼影,傍晚时份也阴阴森森,而小巷里一下子清静了,唯有地面被染成了红色,送着扬长而去的人去往尽头。

“不如我也去玩玩吧?”走出好久又倒步回来,千雪拐向另一条路,仰起头观望眼前富丽堂皇的建筑,视线一下子就落在牌匾上,“还珠楼”三字是亲笔题的,有撇有捺,惟妙惟肖,总之独树一帜。

他一迈进门槛,就有姑娘们提着裙摆出来,围着他团团转,他赶紧摆摆手跳起来,跟个兔子般东躲西藏,“喂,你们别搞我,我来找老板!”

说他是风流公子真的有迹可寻啊,早就跟踪很久的仆人躲在门口打了个暗号,暗处立马出来不少人,看他们风尘仆仆定是跟了很长一段路,一是为保护,二是为监视,仆人头子赶紧道:“去回报老爷,少爷果然玩女人去了。”

若千雪知晓他这事不仅坐了实,回去还得被关禁闭,不知该做何感想,为了这里面不出幺蛾子,出来迎接他的姑娘们专门挑了主动活泼的,个个如盛开的娇花,笑语嫣然,见着他被簇拥着过来狼狈得很,温皇笑了笑。

千雪坐下先喝了口茶,暖暖的热茶搁哪都有,但温仔这里茶具看着金贵,茶艺也让他赞叹。

他使使眼色,使得眼睛都快不好了,温皇这才了然,替他将姑娘们赶走,并关上门。温皇施施然转过身,遗憾道:“好友这般不近女色,外头会笑话你的啊。”

“会笑话我的人肯定是你授意的!”千雪被茶水呛到了,顿了顿说:“心机温仔,我让你给藏仔帮忙,你送他花干嘛?实话跟你说,他也不近女色……”

“耶~花分多种,怎么能因为不爱花就不收花呢?”温皇执着茶壶,走来走去像是要冲茶。

千雪盯着他看上去很热情的背影,“我觉得你话里有话,说简单点。”

温皇将空的茶壶又拿回来了,再递上一盘小吃,“我是在思考要如何拉一把你的好友,若太积极总会打折扣,楼里繁忙,我总不可能一门心思扎在他身上,我和他又不熟。”

瞧他意有所指的促狭笑意,一股冷汗打千雪背脊上淌,“你这是,要他卖你人啊?”

“如果哪天,他也能称我一声好友,我自然会为他赴汤蹈火,”温皇补上一句,“就像我对你一样。”

千雪看着他,似懂非懂。

 

※※※

 

罗碧建过一个黑帮,当时兄弟们一块儿走到哪去到哪,肝胆相照,做的事虽谈不上都是正道,但肯定有底线,有会做的和永远不做的,然而不到半年而已,原来的黑帮人员就已全大换血,还让他饮三河水。

而现在的三河水,又有了个别样的名称,叫三途水,他一听,心想不是差不多?

从前玩场都被黑帮占领,包括烟馆和酒会,哪里有人,就一定渗透这些组织,他们起初是走闯江湖掌握情报,从帮派过渡成行业,各司其职,各管一个地盘,后来的后来,占地改为称霸,更多不再遵从帮派规则,为所欲为。

因此,还珠楼这种虽稳固了势力却深不可测的地方,才让罗碧觉得可以与之合作。

他在想,那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,能在这么多鱼龙混杂的地方里藏匿自身,至少曾经就未曾听过,若不是千雪拍着胸向他介绍,他还真的才是孤陋寡闻的那个了。

门一关,隔绝了世界,影影绰绰的人重叠又分开,将二楼地板踩得嘎吱作响。别人可不管你是否真的大门紧闭,一下子就用枪嘣穿了门,子弹上膛,对着房里二人。

彼时满室春光,只有温皇贴着的男人汲汲摇摇,男人脸都涨红了,大气不敢出,死死盯着自己,这让他一乐,哼唧哼唧呻吟出了声。

玩场再大,怕都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,温皇抬起的脚摩挲着男人的短打裤,裙摆不知何时被剪出了口子,硬生生成了旗袍味道,他攀着男人肩膀,低着头在喟叹,胸膛起起伏伏,肌肤白如雪。

看他摇摇晃晃,男人挣扎十几下才想到要抱住他,结果他得寸进尺,竟坦坦荡荡上下摆动起来——被他这样注视着微笑,罗碧彻底傻眼,若自己也跟着动,那可真是理不清的现场。

而且他脸一直被捧着,总是巧妙地避过闲杂人等的视线,持枪的几人也没好到哪去,呆在那里,最后说搞错了,骂骂咧咧下楼去。

“啊——”一声长叹,这才让罗碧回过神,心脏突突直跳。可他再看过去,哪里还有方才发浪的画面可看,对方那身看上去昂贵的布料也不见了,换上市井到处都是的粗麻衣衫。

他现在浑浑噩噩,三两步走过来,心里面有点气,见对方还在吃茶顿时不悦,伸手抢过往自己嘴里灌,然后粗鲁抹了把嘴角。

他在对面坐下,严肃道:“你为什么帮我?”

“一时兴起,先生何必在意。”倒茶的手形很好看,罗碧有点出神,想到不久前正是被这双手摸了脸。

温皇又展开他那把扇子,翘起腿晃啊晃,他倚在窗边,侧着头看向窗外。罗碧冷不丁说,“我要雇你杀个人。”

“哦?”温皇头也不回,笑道:“我这是玩场。”

“哼,玩场一个肚,肚里就有三教九流。”罗碧冷笑,他又不是初生犊子,怎会不知此地便是大染缸,几次三番来可不光光只听了曲,他的视线所到之处,皆有眉目。

温皇故作无意瞥了眼他的穿着,“观先生姿态不是有钱人,无钱要买命,买了也不够卷张席子。”

“原来你们这么专业,包括埋人?”罗碧有点吃惊。

“你若要详细点,还能立碑,我能亲自题笔。”温皇平和一笑。

罗碧被他岔开了话题,愠着色道:“不用,我要你杀的人很简单。”

“愿闻其详。”

 

※※※

 

杂草丛生的地方总宜聚头,罗碧坐在老远凝注着前面那块像模像样的石碑,额头上青筋直跳。他没想到温皇动作这么快,还挑了个没人到的山头,这是要给谁看,谁都看不见,那他费这么大劲干什么。

温皇刚写好碑文呢,洋洋洒洒“藏镜人”仨大字,这才润着嗓子开口:“我能问先生一句题外话吗?”

藏镜人看都懒得看他,手边拔着草,“说。”

“你离开广州半年,去了什么地方?”

温皇并未收他钱就揽了这事,对罗碧来说是一个疙瘩,他知这天底下没有免费买卖,而且哪怕千雪写了好几封信说要做担保,他也会留个心眼。权衡再三,没什么需要瞒着,便干脆道:“我有个女儿,被绑了。”

温皇颔首,“多谢你告知。”

 




(待续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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