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是心无旁骛,非他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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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兔狼】朝野

架空古代,从双向暗恋到双向明恋,也想写一写这样的叔侄。

兔狼一直开开心心幸福下去吧!


*

日复一日,千雪孤鸣都拿了张小矮凳坐在屋前,若有所思望着不远那道身影,然后思考自己是否做错了。

乡下的水很清澈,捞出来的小鱼扑腾甩着尾,扔进水中又欢快畅游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,几个来接小孩的大人叽叽喳喳在交流今日的钓鱼成果,旁边的私塾终于也下课了,蹦蹦跳跳出来一群小家伙,第一件事先朝着隔壁的千雪打招呼。

这种日子持续了好些时候。

千雪偶尔也会去钓鱼,但他家的鱼总是多到数不清,总有人把鱼送给他,他一想,他家的也吃不完,不应该接的,便干脆嘻嘻笑着,说村口的那家可能更想要吃,他们都揭不开锅啦。

可是别人来找他,是感谢他,至于其他人,可就管不着了。

最后离开私塾的人,正是千雪一直在注视的人,他一开始只是徘徊在门前,先一个接一个送走小孩儿,这才回头进去捣鼓了一阵,直到傍晚天边升起晚霞,才出现在视野的正前方,幽深的眼眸里映入清澈的泛着涟漪的河水。

如所有人口中那般讲的,也如所有坊间传闻那般神秘的,都在说像这样的小村庄是没有私塾的,目不识丁者比比皆是,壮汉都出门去了,有些觉得官粮好就去当了兵,后来也久久没回,有些怕兵荒马乱没人给收尸,就借故去了西域,也是没有回来。

总之出去的,都不曾归返。

然而那一日,千雪孤鸣却出现在山道里,他遍体鳞伤,笑藏刀却紧紧握在手中,一贯笑逐颜开的眉眼,却出现了警惕与迟疑,仿佛仍处在捕猎与被捕猎的过程中,仍徘徊在生与死,于是对他伸出援手的村民也无法安抚他,他似是一匹狼,和善,也恶。

事到如今村民们也不知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,他的脚伤过了很久才好,也有村民猜测过,也许他在山里遇到了野兽,或者救了什么人,因为他当时的反应完全就是护崽的反应,可若他真的救了人,救的那个又跑到哪里去了呢?

没有人问他,他也转眼谈笑风生,和大家打成一片,私塾正是因为他的到来才建立的,不过他的初衷是武馆……

“唉。”昨日之事,一件又一件涌上心头,千雪情绪可谓五味杂陈。

房间里多了一个人,永远不知疲倦,又是打扫屋内又是摆放小物,塞得满满的。挨着窗栏放的是一个小木头人,用精木雕的,隐约看得出是个男人,至于是谁,看不出来。

“苍狼,别花钱了。”他讲。

正如所有传闻那般奇妙,从天而降的私塾也应该要有从而天降的教书先生相配,千雪孤鸣的侄子苍越孤鸣便“恰好”出现了。他文武双全,那都让他干就好了——

一开始千雪抱着怎么样都好的态度,并不是自己想偷懒,而是可以得到自由反省的机会。

他是如何得知的?

他是怎么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的?

他为了什么呢?

心情错乱得……都快让他忘记叔侄相聚应该痛饮一番了。



没有人愿意主动去迎接危难,而迎接过危难的人从不对你说出口,他有多么害怕这种危难。哪怕他临危不惧,也藏不住颤抖的手,这种真性情的人,往往过于在乎迁就别人,然后忘记自己应该得到怎么样的好处。

村口的行脚商来了就不愿走,好像尝到了甜头,专门盯着苍越孤鸣兜售。千雪受不了地翻白眼,拉着侄子赶紧跑,后者低头看一眼两人十指紧扣的地方,只是笑了笑。

千雪不禁道:“你那个木头人究竟买了多少钱,他一脸在看冤大头的表情!”

“我用玉佩换的。”苍越孤鸣根本不在乎这个,他喜欢清晨的阳光照在那个木雕上的景色,温暖的光线,透着一股淡淡的橘红,像是燃烧的火苗,虽不热烈,但永不熄灭。

“玉佩……”千雪皱了皱眉,不再说话。

玉佩,他也有,象征着王权、也证明他们不应该在这里的东西。当初决意离开,是他对权势不感兴趣,在惨烈的王朝内乱下救回来并还回去的孩子,在今时今日已经挺拔高大了。

“你今天还在责怪父王么?”苍越孤鸣忍受不了这一刻的平静,特别这股平静还写在对方面上,会让自己不安。

他更喜欢王叔笑着的表情,哪怕是浑身是血,也笑着对他说:你不用担心,我会护你周全,我可是你无所不能的王叔啊!

“王兄他有自己的考虑,我不想多管。”谁当上皇帝都想开疆扩土,以小失换大利,因此,儿子被俘也不会去插手,因为他知道会有更着急的人出这个头。

千雪孤鸣苦笑,亲兄弟明算账,算得真是清清楚楚的。

只是……

“你又何必来呢?”两个人走在田野上,耕作的人们埋头弯腰,谁都没有时间来搭理,天边归雁离去了,远方的袅袅炊烟朦朦胧胧,看山仍山,看水仍水,这个心境,彼此都记在心中,今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忘却。

“我来看你。”苍越孤鸣沉静的声音也灌入风中,时轻时浅,温柔地不可思议。

他仅仅说了四个字,却也如滔天海浪,震撼人心,总之千雪有点想要流泪,胸腔里溢满的感动,是期待并未化作泡影的后续,他知道,他没白救这个人,纵使他将是未来的继承人,也一定是最不同的王。

“看了就可以走了嘛,我在这挺好的。”他离开了,自己也能教书。

“现在我回去,也无事可做。”苍越孤鸣站在后头,注视他停下的脚步,可能因为脚下踩得沉重,以至于支撑也酸苦,连同后背也僵直。

只听王叔幽幽在说,“王兄是找了个聪明人做军师吧,知道我这里最安全,也知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,所以让你来我这。”

“嗯。”苍越孤鸣有问必答,从来不会说谎。

“你!”回过身看着对方的眼神,千雪的话卡在喉咙里,心软了。

对,说得都没有错,有一就有二,有二必有三,哪怕归隐田原,若在乎的人有事,千雪孤鸣二话不说就会变作一匹狼冲出去,他的王兄颢穹孤鸣怕就是这样想的,而且,知他对苍狼的心思不只这些,才如此笃定。

他猜中了。

他也很狡猾。

不得不说孤鸣王族都是一群不省油的灯,自己是,眼前的男人……也是。

心照不宣罢了,否则,怎会让彼此紧扣的手一直到屋前才松开呢,怎会面对村民的目光也毫不掩饰呢,怎会在最后的对视间,留下一丝沉吟与雀跃呢?

“这些天我来教书,王叔就借此歇一歇吧。”

“嗯,只有一件事,你要答应我。”千雪有些疲累,并未察觉原来苍狼离自己这么近,抵着鼻梁按了按,再抬起头,就被放大的一张俊脸骇住,开始变得结巴,“你……我……你在别人面前别称我王叔。”

“好的。”当今王朝的太子,在乡野之间无人认识,天地之间,也唯有自己,懂他根底,忽然这种感觉就愈发清晰起来,千雪孤鸣想,自己终究也是朝堂的人,或者说,是江湖的人,所以远远不会满足于平静,他亦喜欢这种意外,毕竟有知己知彼的人在身边,远胜于一切。

苍越孤鸣凝注他良久,才问道:“王叔,当初你救我,想着的是什么呢?”

“怕死。”

“他们不会杀你。”

“王兄和我在赌,赌注是你,我怕输。”

“可你一直是赢的。”

“哈,我想也是。”



埋在心头,一句又一句,我越来越想见到你——

这句话,可是藏了很久呢。




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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