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玉碧】龙神之约（上）
张灵玉X张楚岚
@存在感之神 点文，“他是龙”的梗，不过基本跟电影设定完全不同自我放飞了，可能会在两章或三章完结，这文我写着挺开心的，意外地很适合这对，小师叔是妥妥的中国龙！
▲点文楼长期有效，点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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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是神灵，也是信仰，传说写了几千年，可张楚岚这还是第一次怔在当场，张大着嘴巴差点背过气去。
眼前的龙体态矫健、盘云弄雨，不动则潜伏藏形，动则高傲威严，华美灿白的姿态既好看又让人心生怯意，忍不住就想跪下来。若不是这条龙正轻蔑盯视着自己，张楚岚还以为穿越到了远古洪荒时代，他只不过是蝼蚁，不值一提。
深山里杳无人烟，沿途却有不少祭坛，数不清的香烛东插西插一片狼藉，搞不好就能引火烧山。张楚岚要抬起手袖掩住口鼻才能杀出一条血路，而白龙就杵在尽头，彼此好像隔了千山万水，他伸出手，是人类向神明的呼唤，遥不可及、甚至有些怅然。
前些日子王也也来查看，他爱多管闲事，对很多发生的事了若指掌，张楚岚机智，问了问他，他回答说这个地带有不少邪道的信徒。
既是道，那便也属道教，但是不遵从传承下来的道法，而迷信极端，觉得万恶之人不用做善事，只要贡献祭品就能上达天庭，那么他们只需要去寻来让龙神心悦的祭品，可男可女、可老可少，总之不是他们自己，无一不可。
可见这突降的白龙，就是人们口中高不可攀的龙神，张楚岚自己没做过善事也没交过祭品，却生生见了一回，这运气如果用来去卖天师府独家小剑坠肯定一夜暴富。
他走前两步，脚下踢开一些香灰，结果脏了裤腿，他啧啧出声，只好弯下腰撸了几重，光着小腿迈着大步，雄赳赳气昂昂要会会龙神。
白龙动也不动，仿佛这人不入视野，他龙须轻轻拂动，眨眼功夫掀起一股飓风，掀得香灰吹千里，草木却逢春，张楚岚大叫两声摇摇晃晃，差点滚下山去。
他拍拍胸脯吓得胆子都要没了，定睛一看，这龙尾正缠着他腰往前送，速度快得不可思议，只觉得分筋错骨、头毛都要被风劲拔掉，等好不容易歇停下来，他脚不着地、手不沾衣，像个稻草人般张着大字形，被白龙扣得紧紧的。
张楚岚瞠目结舌，对比一下白龙强而有力的爪子，再看看自个儿的鸡爪，想来想去还是不反抗得好，只好焉着脑袋说：“我上山是为采药的，你要知道从古至今连砍柴农夫都能遇上仙女，我也是打了这个主意……”
张楚岚后知后觉这样说无非是犯了龙怒，咳嗽着又道：“我可以给你看看有哪家是真心实意，毕竟祭品是人，不是杀猪宰羊，不能让堂堂龙神背了罪名，那不是……”
张楚岚想自打嘴巴，这恶毒劲儿怎么就停不下来呢。
果不其然，白龙狠狠瞪他，近在咫尺、气势汹汹，张楚岚的腮帮子被未散的飓风刮得呼呼作响不成形，既滑稽又有些可爱。
他扎了个小马尾，穿的是粗布衣裳，谁都不知道他是天师府那不露名的继承人，毕竟只有老天师承认，他从不承认，他要做的是闲云野鹤，游方客是也。
不过再鼎鼎大名的游方客如今都快成龙嘴下的一块糕点了，他蹬着两腿环顾周遭，完全看不出祭坛的样子，没有祭品也没有食物，要么是这龙吃了，要么吃了还不解馋，然后又饿了。
他赶紧臭骂自己，“龙神，龙爷爷，我这肉粗糙得很，比猪肉还难吃，你不怕吃下去拉肚子便来试几下，如果搞坏了身体一不小心嗝屁了可不能怪我。”
白龙似乎忍他很久了，沉默半晌蓦地开口，声音清亮温润，可凉薄无情，听着沁人心脾，而且遥远肃穆，不禁让张楚岚噤了口，目不转睛盯着看。只听白龙说：“叫他们把那些收回去，把你留下来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张楚岚不再觉得他的声音好听了。
白龙淡淡回答，“你代表了一方人，为何不高兴？”
可笑，张楚岚生是张家的人死是张家的鬼，什么时候还成一村之长了，这福他可不消受。他正想还口几句，忽然一屁股着了地，痛得他呲牙咧嘴赶紧摸摸。
原来这龙不知何时飞上了半空，一团云雾遮眼后洒下几道祥瑞光芒来，接着有人白发白衣，额间一点朱砂痣，身形高挑神情寡淡，就这样落在他面前。
这是真的一身仙气，甩甩袖能荡出一股儿清心寡欲，五官是张楚岚打从生下来见过最无可挑剔的，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，魂儿都跟着飞走。
仙人看也不看他，与他擦肩而过眺望不远处的狼藉，轻轻抬袖，那些景象马上不见，又是深山暮景、夕阳刚落，他的背影笼罩在余光中，仿佛随时能够乘风归去。
张楚岚这才回过神来，大着嘴巴难以置信，“龙……龙神？”
仙人缓缓转身，渗满凉薄的眼睑轻动，语气不善，“哼。”
张楚岚等了半天等来这样一个字，觉得又气又有趣。他才不是什么善男信女，完全是觉得王也讲得玄乎才要来亲自一观，这才撞上头彩。就不知老王若也跟着来，会不会惊吓过度从悬崖上掉下去——
张楚岚悉悉索索提拉着裤头，像在荒山野地刚解手完就想溜的流氓，遁着旁边的小径要逃，说时迟那时快，他眼前一白，只觉得被刺激的光射进了眼，差点弄瞎了他，他打着激灵往后退，背脊狠狠撞到石壁上，仙人已经离他一寸，倾过身不由分说强调，“我说过了，你是祭品。”
这年头祭品用来干什么，除了饱腹还能干什么？
张楚岚想像了一百种自己被蒸炒炸煎的方法，也不及仙人接下来的一句话。敢情仙人还关心他的脚，这会儿又给上了铅，那是真的动弹不得，“人界有婚约，地府有鬼嫁，至于龙，你尽管猜测。”
“这种事情难道不是龙神一句话的事么，你完全就是临时想的罢？我从未听说过……”
“对了，我也姓张，名灵玉。”
“你倒是听人说话啊！”
人与龙，不可多加争辩，一，你争不过他，二，你一旦争过了他，他就动用武力手段。张楚岚才出门几天，这会儿就好像秃了顶，抓着头发抓成马蜂窝，泄气地坐在村口。
他这一坐谁也不搭理他，是了，他又不是村长。
王也下了武当山又造访了蜀中，现在才悠哉悠哉踱步而来，低头一看，这位哪里是那个神采飞扬什么都不怕的张楚岚，怎么满脸写着“天要亡我”？
“老张，唱大戏呢？村里来了戏班子？”王也伸长脖子张望。
张楚岚哀哀一叹，指指角落。原来山道那边有个隐蔽的拐角，如今转出来一人，容貌气质俱佳，俊逸出尘，只是看上去十分清冷、拒人以千里。王也看得出神，蹲下用手肘碰张楚岚，“哪找来的朋友，比你好看。”
“……”张楚岚额头上青筋直冒，此话不假，“是比我好看，可是难缠啊。”
“嗯？”
“他要娶我。”
“哦……哈？！”
（待续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