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是心无旁骛,非他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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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藏温】遇水

刚好看到了一句话:我在最绝望的时候想起的竟然还是你

然后写了这篇文,时间线东皇11三杰重聚

 

*

 

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路,却怎么也到不了,仿佛横生了一泊湖,清澈见底却也令人胆寒。

还有人似乎在湖中央,水不沾衣,头也不回,他的腰身被包裹在阴天里,羽扇在他手中摇动,繁冗的高冠纶巾相互纠缠,使他的气质既高洁又清冷、既神秘又让人不安。

 瞬间,湖水翻涌起巨浪,本来可以眺望的对岸蓦然不见,成了无边无际的大海,那人被卷在乌云密布的中心,长长的衣袂被生生拧出了水。

他终于开口,声音穿越了春秋和时间,好比辗转于黄粱梦中的钟声,遥不可及、毫无生气,仿佛只要他讲,这梦就落幕了。

他的唇齿温柔,眉眼如玉,身形轻动便惹得天色大变,降下倾盆大雨,“罗碧,我又怎么会害你呢,你随我来。” 

这手长得真好看,像初雨里仰慕秋风的莲藕,刚刚结成,脆弱又嫩美,蠢动的指节和血管如藕上遍布的痕迹,取丝成瘾。

他不知在和谁说话,可他的语气有哀求、有感慨、有审视、还有揶揄,他明明是在笑话别人,为什么要这样认真专注呢?

 “罗碧啊,你不与我说话,我能与谁交谈呢?”声声疑问,像飘在风中的柳絮无法尘埃落定,无奈的喟叹有了脚,一步一步钻进耳里,搅得哪里都嗡嗡作响,无法平静。

这声音真好听,往低了去是温暖的,乖得过分,巧事专精,和你同榻,和衣下来看你的那一眼,是无尽的缠绵依恋,可还没看清又消逝了——

他如握不住的沙往反方向躲闪,越是追他,他走越远,高处不胜寒,连这皎洁月光也觉得刺眼,等好不容易觉得快够上他的衣角,他却一跃而起,往天边去了。

藏镜人睡得满头大汗,翻来覆去鲤鱼打挺,环顾四周一看竟然倒了满地的酒坛,未干的酒水泛着浓郁味道,隐约还能回忆不久前三人行举杯共饮的乐趣,只不过千雪孤鸣醉了,趴在桌上咂吧着嘴呓语,长袖落到手肘,左脚还不规矩,踩着石凳。

藏镜人微顿,被头顶上的凉气弄得晃了晃神,悬天练的瀑布如汗如雨如在旱地等了一百年的甘霖,洒向他,让他方失意又欣慰,笑意在嘴角扩大,胸腔里灌满喜悦。

他的笑到了嘴边,想起了峥嵘的苗疆岁月,想到了和中原交锋的几十载,越想越是迎回了霸道狂气。

可他的大笑才刚成形又戛然而止,他低下头,金眸里映出一个人,正赤条条躺在他怀里,像是察觉到他不善的注视,缓缓抬起头来,白皙的脸蛋摩挲着他的胸膛,哪怕彼此有一半都浸泡在水里,也因着这一瞬感觉出热来。

藏镜人的思绪一下子炸开了——

他看见了湖、看见了湖中的人、看见了湖中的人对他笑、看见了湖中的人对他笑完又离开,他的脑袋里浑浑噩噩,旁边的酒坛子还趁乱翻滚好几圈,让他心神恍惚,眼里嵌着的金色瞳轻轻闪动,掉不下泪,却能刮出把把利刃。

千雪仍在喃喃自语,他不知为了什么而高兴,总是满足地叹息,屁股扭动着,指尖还沾着湿酒。

怀里的人仍倚着他,半句话也不说,似乎有点疲惫,修长的手指攥着小杯,里边盈盈一水,被这瀑布浇出人间至味。

“神蛊温皇……”话一出口,藏镜人才知自己的声音是沙哑的,如生了锈的铁,硬要成为独一无二的铁器,而把斑斑锈迹从身上剐蹭出来。

他想说他做了个梦,可他要怎么说才能让这梦不充满绝望,不让他四肢发冷。

温皇在等待着他的下半句,侧着脸,眼角被潋滟水光舔出温情,耳珠也是粉红色的,蜿蜒的脖颈是这样纤细,而使盘旋在上面的吻痕和牙印张牙舞爪,就连他的胸前,那豆子般的果粒,也红得快要滴血。

藏镜人忍不住往下看,心脏疯狂跳着,脑海里的弦也断了,他越看,温皇就越合起腿,欲盖弥彰想掩下那些狼藉,可是巫山云雨、水乳交融,早将真相公诸于众。

藏镜人的神色忽然大变,风雨交加、无所适从,短短几个刹那,怀中人的曲线与重量全都勾勒完整,而他这个本该上岸的却好像踩不对地方,总是下沉。

“呃……”千雪抬起头,懒洋洋揉着眼睛,接着又睡了过去。

藏镜人屏息凝神,竟还不忘翻个身,把人抱到自己这边,不至于撞上大石。

水里波光粼粼,还因飞流直下掀起重重涟漪,在这个谁也看不见的地方,神蛊温皇又笑了,他无声咀嚼着想说的话,不着寸缕的身体无比神圣,两条胳膊伸过来,好好圈着好友的腰,起伏发抖的双唇比起要重见天日,藏镜人更害怕他要吵醒千雪。

“罗碧啊,你不与我说话,我能与谁交谈呢……呜嗯……”

别说了,藏镜人想。

 

 

 

 

(完)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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