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是心无旁骛,非他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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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藏温】城里的男人就是白(中)

乡村爱情故事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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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中)

招待所阿姨晚上八点就不见踪影,桌上放着热腾腾的馒头和豆浆,还配了一碗五花酱肉饭。农家自用的碗,足有城里惯用的碗具两倍大小,一向做着身体管理控制饮食的温皇见状傻眼了。

先不论为何大晚上还有新鲜豆浆,光这么一大碗酱肉饭看着就胃部痉挛,再几个馒头下肚,重新走出门口鼎鼎有名的画家就得圆上一圈。

老旧的台灯寿命也就这么点时间了,找到个突破口又“噗兹噗兹”一路带火花,温皇杵着抬起头观察半天,知晓是电路问题,琢磨片刻搬起张凳子上去摸索,最后在手机电量发出预警的时候作罢。

咬一口馒头喝一口豆浆,夜晚的农田一片静谧,他本来想干脆背上画板走一趟,坐在繁星下,借着萤火虫微弱的亮光观察这世界,肯定比白天更美妙。说是任性的旅行,那且停且行,既然跟丢人,那就喂喂猫,总要有所收获——

我思我想尽在心中,又在宽敞自由的思绪里游走,待到还要想些什么,吃饱喝足又洗白白的温皇已经两手一摊,睡了过去。

招待所的床板硬实又硌背,他却毫不在意,睡到中途长睫如薄翼般轻轻扇动,修长的腿撞向床沿那头,条件反射弓了起来,侧着身体蜷成一个形状,像摆在床头那个画板里的画面,只是画面里的是只蝴蝶,即将破茧而出的蝴蝶。

 

 

“吱呀——”招待所的门起不了防贼作用了,已经松动的锁头脱落出来,一根没有作用的钥匙吊在上面晃悠,门一开跟着铃铃作响。

外头的月光照进来,好歹解决了罗碧不带手电筒的困扰,别人想出门玩耍却选择睡觉,他则不同,就算他想一觉到天亮,他也需先完成别人交代他的事。

犹记得招待所阿姨找他的时候他还在匆匆忙忙穿衣服,照头浇的温水用了一半,水桶里还剩一半,快速洗净身上的泡沫套上圆领汗衫,总算阻止阿姨长驱直入的想法。

“已经很晚了,你要过去了吗?”他身上还散发着浓郁的洗发水香味,早知道就别一起洗。

“我只是代为值班,虽然被那个小哥处理了一下台灯,电路还是不稳定,你有空帮一下吧。”阿姨顿了顿就往前走,小声补上句,“其实招待所如果没有住人就不用管的。”

“我现在也没事做。”罗碧办事效率快得离谱,钻进屋里拿出工具盒,出来已经没见什么人了。

村干部的房子在三百米外的尽头,几个老人作伴,下下棋吹吹水,也站站岗,有时出现在站台,有时出现在供销社,有时出现在招待所,晚上倒是都睡得很早,第二天四五点就在拉二胡,或者吆喝着要去赶集,七老八十蹬上二八自行车就溜溜跑,身体好得不可思议。

操着电笔和万用表,罗碧试图解开台灯里那个电灯泡检验灯芯,却发现被糊得很紧,好容易扯开绝缘胶,又见里边还缠一重,顿时白眼要翻到天上去,他微微不耐,扯紧了拉,结果硬梆梆床板上躺着的人辗转两下,拜此所赐衣角遮不住小腹了,露出白花花的皮肤。

罗碧收回目光径自反省,力气变小不少,结果绝缘胶又被他缠回去,顿时气得直打激灵。

大半夜来忙活只因白天实在太忙,手忙脚乱的准备好歹因为无心即将放假而变得充满期待,所以身为父亲的他提前开始收集易拉罐——

连他也不明白,暑假里好玩的小游戏为什么独独认定这一项,是记忆深刻呢,还是喝掉的易拉罐真的没人关心它们的去处?

说起这个城里人,白天看有一番感受,晚上看另有一番感觉,月光新奇环抱着他,他高大的个子顶着床板,白白净净的脚趾头伸得笔直,没一会儿又整个人蜷了起来,呼吸穿过窗棂来到所有透气的地方,明明与这里格格不入,却像是暗室里盛开的一朵昙花,在入夜的刹那蓬勃生长。

——既然是昙花,马上就要谢了吧。

罗碧一边胡思乱想,一边走到门口把总电源关掉了。老旧的电源线密密匝匝,脱皮的脱皮,脱落的脱落,惨不忍睹。由于月光实在亮堂,他直接不关门了,蹲在那检查故障。

  

 

“我看过,保险丝烧了。”良久,罗碧盯着穿线的地方快把两只眼瞪成斗鸡眼,又酸又痛,才换掉一个电容,眼角余光就瞥见一抹影子影影绰绰。

有人倚在门前和他说话,像白天跟踪他又分神去顾猫那样忙忙碌碌,将铜电笔咬在嘴里,又接过他拎着的正负极线,三下五除二绕在一起,干脆利索。

有对方帮忙总算不用孤军奋战,你来我往重新接几条新线,把破旧的电源也换了,缺皮的地方补上皮,快上许多。

罗碧一直蹲着,蹲到脚都麻了,弯着腰的另一人却总是悠哉悠哉的,虽然沉默,但笑意春风拂面,柔软的发丝被风吹了过来,散发着淡淡的香味。

“好了。”拍了拍手,温皇仍把玩着那枚电灯泡,初来乍到就坏掉的东西,也许给了他神奇的体验。

“多谢。”罗碧跟着他踏进门去并打开灯,明亮的光线一下子将招待所里里外外呈现在眼前,这般刺眼,无所遁形,还不如方才摸进来那样自在。他这才看清楚对方的样子,不知想到了什么,目光微微向左移了。

温皇装作什么都没看见,坐在床头注视他,他一进门就将几个裤袋里揣的工具全掏出来然后全塞进工具盒,摆得规规整整,接着就要走了。

温皇也学他转移视线,也许做得太过明显,被意味深长盯视了一下,也不恼,笑呵呵指向桌上那个大碗,满满的五花酱肉饭,动都没动。

“你吃过了吗?”他讲。

罗碧的脚步停在那里,有点难以置信,“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间?”

“夜生活不是才刚刚开始吗?”温皇一直看着他。

罗碧很想说我一直过的是老年人生活,如果不是出来修电路也早早睡了,第二天四五点就起床去晨跑……

才想不久,肚子就发出咕咕叫,他面色立马黑了。那碗五花酱肉饭一看就知是谁做的,而且真要吃也吃不下,早都凉了。

罗碧忽然想为招待所阿姨说句话,“很好吃,你不吃可惜了。”

“我吃太饱,不然我一定会吃的。”温皇还挂念着豆浆和馒头,谁让他先吃了素食。

 

 

也许这么多的份量,本来就是为两个人所准备的呢?




(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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