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是心无旁骛,非他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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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藏温】巢禽穴兽四时驯


群里聊过的梗,刚好今天看到一句话——“世界上最美好的三个字不是「我爱你」,而是「我有你」”,于是开了一发脑洞。

睡前小段子,古代架空设定,祝大家做个好梦:.゚٩(๑˘ω˘๑)۶:.。

***

这夜啊,琢磨得深了,白昙也羞涩,不再伸展花叶,收了回去。

月正当中,风也萧萧,风中残留的味儿特别轻,像人,寡淡、浮夸、凉薄、轻佻,咬着扇尾也独留那股神韵,一闪一闪的眼角花子随着眼睑微动一皱皱,于是,那朵白昙仿佛又要开了。 

神蛊温皇坐在树上,下摆摇曳着波浪。他的下裳沉,上裳也同样,衣领很高,肩饰毛绒绒的,时而拂扫他的颈部。

他的脖子雪白,应是长久没晒日光,且,夜半才出来,抱酒一壶,靴子掉了一只,脚丫子晃着。 

真像世人笑我太疯癫,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模样。 

藏镜人曾打这边经过许许多多次。甫一开始他还是个少年,他不认识什么神蛊温皇,当时这人还没有成形的名号,还顶着任飘渺的名字“招摇撞骗”。

藏镜人每到一处村庄都有听说:你知道任飘渺吗?他好厉害,拿的剑会发光! 

藏镜人心里暗忖:发什么光?你当他是萤火虫么? 

那会儿藏镜人对任飘渺不感兴趣,他就是个武者,这年头武者都向往做贵族的门客,可藏镜人本来就风风火火,哪里可能会服管。 

他的好朋友千雪孤鸣也是贵族王爷,整天拉着他给他做思想工作,希望他留下来,但,藏镜人实在不敢恭维这人不太好的视力,天天跟在旁边的那个侍卫难道是死的? 

后来,千雪又拉着藏镜人谈,说这回带你去认识认识和你一样是个闲云野鹤的家伙,一来,便是高耸入云的山峰,蝉鸣蠢动,那棵榕树特别高大,据说已有百年树龄。 

千雪熟门熟路去扒拉雪堆取水,他很喜欢这里常年下雪的环境,将厚雪刨去一尺,湿泥覆盖下的清水纯澈清凉,且有特殊气候相伴,对身体极好。 

他背对着两人,屁股撅着,自然不知藏镜人弯下腰捡起了一只丝履。这质地,饶是走南闯北惯了的也鲜少见闻,那么,一个久居深山的隐士怎会有这等背景。

他复又看了眼裹了足袜的那只脚,灿白的颜色,毫无瑕疵,融在雪景里晃晃悠悠。 

他这才抬起头来,眼睛被冷风刺得微微眯起,因此,落进视野的那个人变得模糊,只余清瘦的棱角与好看的身线,举着扇遮住半张脸,居高临下一边沉吟一边呵笑,看不真切。 

那真是不错的初见。 

对方确实是闲云野鹤,然而藏镜人不可能是。藏镜人好战,只是不愿与他人为伍,受够那些利欲熏心的嘴脸。

他从不与别人瓜分钱财,尤其是发死人财,领了钱去杀人,接着捡完战场上尸体的积蓄,他早已司空见惯。 

他总会嗤之以鼻地扭开头走远。 

这世间知道神蛊温皇才是任飘渺本名的根本没有,当任飘渺的传说不再流传,神蛊温皇的故事便开始了。

他下山来,与藏镜人在战场上擦肩而过第二次相见,彼此头顶都在冒着问号,谁都忘了这张面孔是不是有点眼熟。

温皇只是路过,他收起水袖,蹙眉拐着弯怕踩着横七竖八的尸体,儒雅的神态有些尴尬与急促。

他的不自然表现在脸上,就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伙,因此,藏镜人对他失去了好印象。

第三回,第三回又是怎么个情况呢?

神蛊温皇又坐在树上,喝一口酒,那头的几个武者就落败了。

藏镜人最近好惨,来招惹他的走了一批来了一批,都说他跟官府过不去,不买官府账,情愿一个人,也不为上位者卖命。

人的傲骨,忙于折腾,在于坚持与执着。

藏镜人从来没有这副认知又怎么可能点头称是,他怒,是怒这些苍蝇的无知,当然,他还怒的是不远处旁观的闲人。

这下想不记住都难,神蛊温皇名震千里,贵族招他作入幕之宾,当中文士,他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门客来挑战藏镜人,他说了一句话——

藏镜人能赢一场是一场,若赢下所有场,说明他足有睥睨一切的能力。那么,你们会否遣去全部门客,只留下他?

家主问,“先生这是欣赏他?”

“他不会听命于人。”温皇眼里流淌着睿智的光芒,幽暗的眸子滚动,“不会听命于人的,可还是人?既然是野兽,他该拥有的是领地,而不是战绩。或是,他都有了,所以都不屑。”

家主肯定道,“先生实在是欣赏他。”

“哎呀——”神蛊温皇摇摇扇,“我啊,欣赏的是我自己。”

欣赏的是,自己能看出那人的根底,实在是毫无挑战性,无趣,却又独树一帜,教人无可奈何。

他又来了。

藏镜人非但没有停止步伐,反而几次三番上山。神蛊温皇一如既往坐在树上,偶尔变成任飘渺的模样,似笑非笑睨着,笑得十足诡异。

冷的是天地,冻的是人心。

藏镜人想,如若这人不是千雪的好朋友,他是不会放过他。

可命运就是这样神奇,千雪孤鸣得知真相后压根不以为然,安慰道,“藏仔,可能是温仔在保护你。”

“保护我?”藏镜人仿佛听到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,“可惜了,我无福消受。”

“何必想这么极端啦?我知道你很火大,只有很在意才会很生气。”千雪看事情一向很准。

藏镜人冷笑不已,“人之初,性本善,神蛊温皇,有善?”

“这……”他本来就是善啊。

千雪孤鸣不知他俩之间发生的一切,道听途说往大了说是好事者的乐趣,而当事人,始终并非旁观者,无法正面回复。

千雪孤鸣几回询问神蛊温皇对藏镜人的评价,都是避而不答,悠悠笑着,淡望漫天飞雪,枝丫垂垂老矣,戳向他的发冠,将纶巾缠绕上去紧紧相缠。

就好像要相约白首似的。

藏镜人真想跟他说让他离千雪远一点。

他是他,与自己无关,从来不会是朋友,只有千雪一天到晚在强调他们三个已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,早就分不开。

藏镜人又捡起了那只丝履,想也不想,扔了开去,“离京数日,不怕你的家主惦记?”

神蛊温皇惋惜地瞧着快陷入雪水里的丝履,“我既是野鹤,难道不应该住在离天最近的地方?”

“确实,适合你。”藏镜人环顾一圈,发现石桌上有酒,这日,神蛊温皇不再抱酒,反而搁置在那头,并附上两只白玉瓷杯。

藏镜人踱过去揭开壶盖,闻到了一丝清凉,是千雪挂在嘴边的雪下冻水,用它沏茶泡煮,甘涩不知苦,甜香沁心田。

神蛊温皇静静凝视他的背影。这山名唤神蛊峰,有树,郁郁葱葱,却唯独缺少一样。

乍看男人的到来,泼墨入画,高大魁梧,一瞬就能让人心中动荡,俨然见着一棵历经沧桑风雨而不倒的松,孤傲,亦张狂。

拍了拍衣摆,神蛊温皇一跃而下。没了一只鞋子,他依旧坦然自若,负手去看,长身而立,就是个文质彬彬的仙人。

“好友,我下来了。”他道。

藏镜人头也不回,“谁是你的好友?”

温皇在他对面儒雅落座,勾起唇角笑了,“是你说高处不胜寒……”

“喝你的。”砸到跟前的茶杯,砸却了有的没的心思。

怕是这雪,下得几乎淹没了理智。







(完)

你虽然不是很相信我,但我全心全意为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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