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是心无旁骛,非他不可。
—— 一个cp厨的自娱自乐。

站内所有文禁二改,感谢合作!
→忍者ブログ备用粮仓见首页链接。

【藏温】今生不识

*文:慕卿

*CP:#藏温#藏镜人×神蛊温皇

*道友点文 @以灵魂骚动你 ,原剧向,关键词不说了,一说就剧透,大家请慢慢看吧。


*

信手挥墨,不曾成真过。

神蛊温皇推开老旧的门,吱呀的声响穿透墙壁,掉漆的门槛完全不能和还珠楼昂贵的装潢相对比。

他爱干净,一时间不想凝神去望,转过头以拳抵唇咳嗽两声。他突然想起他年少时是有花粉症的,但是有一个人嫌弃他,说他公子毛病,有一个人用学到的几点知识揣测他,说鼻子太过敏感。

他仰起头,房梁上成堆的蛛网,细丝结成的线一直延伸至他的眼前,他因着这些不太必要的细节皱起了俊秀的眉,好不容易霁好的神情暗沉了下来,看上去极为可怖漠然。

窗外的风景时时在变,这里不同,未曾改变。

一间陋室,走几步就能到尽头,这样的地儿能否住人?怕是连他也没有权利决定,谁叫他曾在这里待过,曾杵着一方角落顶着越过窗栏的三吋日光,曾将手中信物递给另一人。

“父亲。”

他曾经戎马倥偬,说不上穷困潦倒,但绝对不是倚仗着年俸就能衣食无忧。交趾国国民以他为荣,他是苗疆的将军,他还迎娶了交趾国公主。

如此值得感喟之事,终究迎来南辕北辙的结局,只有温酒一壶时,透过那点火光想一想那些风光、或伶俜流离。

忆无心不敢打扰父亲,她看向的是父亲手边,上面铺着一张宣纸,泛黄的边角说明年月已久,不曾浸水的质面又说明保管得很好。画上落笔大方,古朴细劲,漱石青鸟为左笔,无水派落的云霞瀑布为右笔,看着让人不禁想拍手叫好。

唯一可惜的是,上面只有景,没有人。

只生穗不结实的禾草,稂莠不齐。藏镜人看向自己的女儿,有些恍惚。

那时他也是这个年纪,不想咽下气便四处走动惩一惩匪徒流氓,坊间开始称他、千雪孤鸣、神蛊温皇为苗疆三杰,后来当上将军一呼百应,这些名头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料子,你的一言一行,是胜是败,都成了谈论。

那时他对这些碎语不感兴趣,撑着额头盯着眼前的画,还会笑出声来。不明所以的千雪探头探脑好奇得紧,说在王府里也没见过这样栩栩如生的画,到底出自哪个画圣的手笔,藏镜人一想,那估计是既懒又好涂鸦的闲人。

那时千雪指着浓墨一点直问,“藏仔藏仔,这个是什么?”

藏镜人蹙起眉,“人。”

“不?”饶是千雪毫无画功,也知人不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,不可能糊作一团,“哪能是人呢,你还竖什么大拇指?难道还是两个人?不是我说啊,这样的人迟早在不了一块的,为了这幅画好,把有人的部分裁去,还能卖个好价钱……喂,你有没有在听?”

神蛊温皇瞧着一尺之外的木镜,雕龙画凤大概是唯一一个格格不入的事物,它之所以在,不过是承了主人的心愿遗留在这里,并且迟早有一日照出了以前的自己,尚不是仙气飘渺不为所动,而是儒雅温柔、文质彬彬。

他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张落灰的白瓷盘,放手里端看,后来越看越心神不定,干脆抬起手袖一一拭过,待到重新恢复光亮才叹一口气。

他翻来覆去在瞧,说不定这面也能与镜子比肩,他甚至忘了他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,别说袖子沾土,就连断块袖布,他也会及时喊来凤蝶,要凤蝶吩咐手下直接换一件新的。

他不认为为旧衣补添缺口有什么好处,他一年到头总是轮着换衣,看不腻的永远是那抹新鲜。

“带我来这干什么?”起早的将军需要带领士兵们训练,虽回城一趟但也是汇报军务,之后还有数不清的应酬。

有这么一回,成天杵在边境那座还珠楼无所事事的男人不再继续瘫着,反而踱出来拉着他走,来的便是这间屋子。

闻讯而至,不笑陋室,你我都不是目不识丁的莽夫,一看里头架着神龛和山水图,就知道曾为哪个族落供奉。

温皇站着不动,执着他那把羽扇摇了摇,指向桌案,原来那里已经有一幅半成品,画还没成,落款已经署名,还盖了还珠楼楼主的章印。

藏镜人知晓他不会跟着自己打扫,便二话不说自己动手。

在军营里风风火火已经惯了,这点小事难不倒他,将干草捞至角落腾出地方,将蒲团抖抖灰尘拿过来,将关上的门重新打开,再将层次不一的窗条规整成原来的模样,又可供行脚商或者流浪汉住个一宿两宿。

他俩也是有段时间没见面了,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的是他,他远在战场,千雪也好,温皇也好,不可能日行千里过来看望他,因此总会趁着时候把酒言欢好好聚一番。

千雪会说他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,干脆让王兄下令要他做一个闲散将军得了,温皇摇摇头说不可啊,将军不上阵那还叫将军么?千雪你这是关心则乱。

藏镜人每每都是默默听,看他俩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,末了会自顾自平衡,没有争吵也不可能闹僵。今日却不一样,千雪没来,来的只有温皇,聚的不是还珠楼也不是王府更不是郊外,而是完全陌生的地儿。

神蛊温皇在研墨,全是他自带的,摊平纸张后墨香也四溢,是他惯用的那款。

他认定了哪家就会指着哪家买,一年到头的笔墨纸砚都让其给包了,能看出全是一样样的纹路。藏镜人隔了一些距离注视他,没来由地沉浸在他低眉顺眼的温柔间。

他的画确实不错,笔墨勾绕行云流水,风格大气磅礴,如他不受拘束的性格。

“你要画什么?”藏镜人隐隐生出期待来。

温皇神秘兮兮地勾起唇角,“你看了就知道。”

“我不会赏画。”藏镜人不是深谙享乐的王公贵族。

“不用懂的,罗碧。”温皇下笔如有神,操着他那清润的嗓音道,“你我是好友,情谊甚笃,若我画了,你就定能瞧出其中究竟。”顿了顿,他觉出不妥,补上一句,“千雪是有事不能来,另外你应是和将军夫人温存过了才来的,所以我没有打扰你。”

“呃……”其实只要兄弟一句话,都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,哪里会计较去哪里干些什么。

“那我画了。”

“画得好,我会带走。”

“哦?”

时令过了,门亦生锈,泥灰重结,逝去的不会再归来。藏镜人从笑着看那幅图,到最后笑不了来,只有短短几年时间。

这几年里,忆无心长大了,与其说在旁看了一场父亲的转变,倒不如说,她是在看那幅画所展现的真相,她觉得她所看到的,和父亲所看到的,有一些不同。

若要说哪里不同,又说不上来。

父亲说这幅画一直在他身上,可他从来没去想过作画的是什么人,而是单纯认为系上了护身符。

千雪要看,他一开始还宝贝得紧,后来觉得实在太蠢,又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,就算温皇单独送他是件值得庆贺的事,盯着温皇眼底稍纵即逝的得意洋洋,也会因此暴跳如雷才是。

直到前两天,无心的一句话点醒了他,无心说,“感激之意小些,执念大些,父亲心中有最完全的景象,那怕就是和作画之人共存的心,或三杰同程的路。”

于是他终于将画收起,不再看。他也已经过了望画生叹的年纪,高大挺拔的身影并不佝偻,那他便没有被任何人或事压垮——说他什么都失去了,谁说他什么都失去了?

无心满心以为父亲会和温皇阿叔痛饮一杯酒笑看过往,岂料,是她拿着画站在了还珠楼门口。她穿过回廊,途径池塘和凉亭,重重机关于她来说无关紧要,凤蝶姐姐一直在前方为她引路。

她终于窥得了那双作画的手,正抚在琴弦上按弹,香炉里烟气袅袅,点缀上那人的眉眼,当真出尘俊逸。那人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事物,仿佛心有所感失声轻笑,无喜无怒的一张脸因这起了波澜。

“温皇阿叔都知道了。”无心静静看着他。

温皇柔声道:“是,也不是。”

“是的是你,不是的也是你,父亲是这样认为的。”无心走前两步,将画搁在桌案上,水样的眼睛眨了眨,好似要哭出来。

温皇微怔,瞧她两眼这才运劲提气内力汇集掌心,只消片刻,连画带纸全成碎片,洒得一地都是。而他好像什么都没看见,继续弹他的琴,闻他的香,过他的日子。

女孩儿不敢置信地蹲下,手忙脚乱想将这些全部拾起来再粘合。殊不知神蛊温皇懒洋洋地阻止了她,让她吃白瓷盘里的青果,已经洗净,可以尽管吃,让她随着凤蝶去钓鱼,后院有很多鲤鱼,生得五彩斑斓。

温皇还说——

“诗以达意画以传情,人情不够,人心该去了。”






(完)


当年温A用画表白,但是藏A没发现,等藏A发现这层含义后他俩已经没有当年这么要好,有了隔阂。

藏A盯着画笑的时候是想起那些相处,不再笑的时候是觉得给不了什么,带着上战场的时候是真心关心着这位朋友,合上画的时候是因为有了友人以上的感情。

单向暗恋→双向暗恋,当你我都不肯给出答案,就只能无疾而终了。


评论(4)
热度(37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慕卿千余载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