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是心无旁骛,非他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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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藏温】冬至大如年

藏镜人X神蛊温皇

原剧向, 冬至

*

白雪皑皑,万径无人,踏着冬雪而来,厚厚的靴子踩上去,还能听得一声嘎吱响。枯木藏得太深了,就连缥缈峰也似乎隐到了云端,你越往里走,回头就越看不清来时路。

罗碧低下头一看,沿途大大小小的脚印,参差不齐混作一块,又在岔路口分成两半,各自拌回雪里,搅腾搅腾,分不清谁是谁的,他往手里呵口气,才站在树下偷个闲,头顶上就多了一把油纸伞。

撑伞的人披着绘有孔雀样式的裘衣,毛绒绒的衣襟围在颈上,光看着他也觉暖和。

“今天你来早了。”多少年没见他亲自出来迎,罗碧心中涌现的是有别于昨日的感慨,空濛大雪落在眼前人的笑意上,越捂越热。

迈着沉重的脚步,是因为背后的风尘尚在作祟,是因为山下的战事还未罢休,因此他只能待一会儿,却不能多待一会儿。罗碧往前走,油纸伞亦步亦趋,重的步子是自己的,轻的步子是对方的,一下又一下,让雪花也变高兴了。

缥缈峰的主人从雪中走入雪的尽头,满头银发逐渐明朗,眨眼瞬间,他已是乌发蓝衫,儒雅谦和,肩膀落的雪仿佛吞完了他的冷,如今只抛下他的温柔来。

罗碧看他一眼,拂去那些碍眼的雪,静默片刻,又堆上去了,顿时眉头一蹙。他抢过这把伞,自己撑着,往那边挨去,遮了个严实,“有酒么?”

“有。”沐雪则不必撑伞,曾经的罗碧如是说着。今日的罗碧目光在前方,穿过松柏小径,停在不远处那座赫然耸立的建筑上。

温皇笑了,他矮下腰,伞便偎他更近,好友也离他很近。他伸出手,一同握着伞柄,说:“今天的还珠楼,可没有酒,吾难得出门,便不会允你吃酒。”

“哼,那又如何?”罗碧知他底细。

“哈,那同我来就好了嘛。”

冬至了,去年千雪孤鸣说这个冬不像冬,又暖又热,今年千雪孤鸣哆嗦着手拉着旁边的小不点,给送上热乎乎的食盒来,他倒在最里边的榻上哎哟哎哟叹气,嘟囔说:“我和无心亲手做的,先给你送上来了,罗碧怎样也不肯一起,他是着实讨厌苗疆,我拿他没办法,退一步想,他没哪里去,若他来缥缈峰,你一定要让他尝尝。”

忆无心闻言抬起头,看向他又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温皇前辈,欲言又止。她绕着火炉直转,烤得一张脸红彤彤的,腰间象征苗疆大祭司身份的铃铛叮铃作响。

直到与千雪一同离开,她连连回头,终究无言,那双藏郁的蓝眸,与她父亲如出一辙。温皇摇着羽扇,背着手目送他们的背影,眼角余光又落在旁边食盒。

※※※

“有酒么?”

一进门来,温皇就踱来踱去,也不见着急,煮茶时惬意看那茶饼,翻书时用心瞧瞧书页,还偶尔躺回榻上,倚着悠哉悠哉在出神,从头到尾,罗碧像被他晾在那了,忍半天未等来答案,刚要发作,温皇这又鲤鱼打挺,笑呵呵地拎起食盒。

温皇说:“我饿了。”

这纹路与花样,还有盒盖上的文字,都在暗示食盒来自苗王宫,罗碧顿时面上一冷,左右看看,那名新来的侍女不在……

“我遣她去探亲了,毕竟冬至大如年。”温皇不用他问,径自回答。

“你待员工倒是越来越有人情味。”罗碧不疑他,他能干得出来。

“哈。”温皇呼呼带过去一阵风,呼呼在旁边落座,甫一揭盖,饺子香味便四散开来了。

罗碧愈加沉默,颇有点想要走的意思,他一杯接一杯饮茶,茶盅已见空,见他还要继续添,温皇蓦地捉住他手,轻声说:“我饿了,罗碧。”

“你不会吃?”垂眼去看,大的小的形状,倒也捏得可爱,而且肉馅饱满——罗碧后知后觉,应是千雪送的,但千雪王宫里有亲人,肯定没法出来,便会一做做几份。

罗碧迟疑之际,温皇已操起竹筷,夹了一颗最为圆润的,稍使点力,还能落下点汁来。食盒里仍冒着热气,敢情送来不久,依千雪那副急性子,大冷天爬个山估计还连走带跑……

“罗碧。”

“嗯?”

还没回过神,微张的嘴这就进去一只热乎乎的饺子,为防他吐出来,竹筷抵着往里送去,直按到他喉前,再发狠一点,能烫到嗓子。罗碧瞠目,差点没被逼出眼泪,蓦地一拍桌案,寒毛倒竖。

他也只能嚼着吃了。

温皇这才作罢,优雅夹起第二只,自己开始细嚼慢咽。等罗碧好不容易缓过来,半条命已飞走一半,他侧目瞪过去,温皇一脸无辜,还满怀关切,甚至饱含期待,眨着眼,仿佛在讲:味道如何?

怕就是关切吧,只是怎会这样笨拙古怪呢?如初生小儿,咿呀学步,既是滑稽,又是可笑。

见他又要继续开一轮,罗碧闭紧嘴巴,如夺伞一般再夺他竹筷,恨恨挑选。温皇变得无事可做,便又握起羽扇,有一下没一下扇着,静静注视他。

两人各有心思,竟就这样过去好多时,罗碧还没选好顺眼的饺子,温皇不由沉吟,“你最亲的人,比如忆无心……可有送过你礼物?”

罗碧一顿,蓦地抬起头,原本沉沉的眼底跃出来光亮,一点一点,如冬日里的暖阳,逐渐溢向周遭。

温皇觉得手背也暖和不少,提醒他说:“我还没饱。”话音刚落,本送到他嘴边的饺子辗转拐个弯,回去了。罗碧默默在吃,腮帮子鼓成一个形状,不过方才堆积的眉宇如今舒展,已是难得欣喜。

温皇托着腮,算着时光流逝也有意思,他坐不住,又柔声说:“我饿了。”

“我还没饱。”罗碧说完又补上一句,“你要等,你便等。”

“哈。”温皇失笑,“那吾便等你来喂。”

“没有酒……”罗碧啧道。

他心想,若有酒,我还能索性依你。
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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